在踏入《东极岛》首映的影院之前,我预设的情节或许围绕着救援行动及其后续发展,然而,《东极岛》这部影片所探讨的核心,出乎意料地聚焦于“为何救援”。这里的“为何”,并非简单地描绘意愿的对立,而是深刻揭示了岛上58户、共计两百多名居民如何从隐忍中觉醒,最终挺身而出。
若将纪录片《里斯本丸沉没》视为揭开历史面纱,探究日本军人在真实事件中的行为。那么《东极岛》则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在那段残酷岁月中,普通中国人如何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东极岛上的这段往事,别具一格——一群平凡的渔民,以他们的实际行动,彻底扭转了里斯本丸上众多英国士兵的命运。
影片结束后,导演管虎的观点引人深思:我们通常认为中国的胜利离不开国际援助,但事实上,东极岛的故事仅是众多例证之一,它生动展现了中国人民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所作出的巨大牺牲与贡献,这不仅仅是罪行见证的累积,更是对无数宝贵生命的勇敢拯救。
在《东极岛》的叙事中,“空间”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几乎等同于生命的价值。提及《里斯本丸沉没》,许多人或许已对这个历史原型有所了解:二战期间,一艘由日军控制的日本货轮,满载英军战俘,在舟山东极岛附近海域遭遇美军潜艇袭击。日军残忍地锁闭船舱,导致上千名战俘被困,他们奋力砸锁求生,而货轮却在缓缓下沉,四周是无垠的大海。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东极岛的渔民遵循先辈遗训——“海上有难,必施援手”,毅然决然地乘风破浪,实施救援。
与此同时,日军为了掩盖真相,甚至企图登岛屠杀居民。一边是人性的光辉——救援,另一边则是人性的阴暗——杀戮。在这样的戏剧冲突下,《东极岛》巧妙划分了三个关键空间:海上、甲板与岛屿。
海上,成为了死亡的代名词,却也见证了人性的光辉与希望。这一过程如同慢动作般展现,海水在这个场景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它既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自然界中无坚不摧的力量,也是超越凡人与枪械防御,如同死神降临般的存在。
由朱一龙、吴磊、倪妮所刻画的这些渔民形象面前,海洋却转换为一个他们游刃有余的领域。对于这些生于斯、长于斯,甚至依赖海洋捕捞为生的人来说,大海无异于陆地,甚至在某些方面,比陆地更为亲切熟悉。因此,我们目睹他们在波涛汹涌中自如穿梭,勇敢地跃入水中救援,有时,海洋与风浪竟成了他们的战斗工具、竞技场以及表演的舞台。他们,正是在这死神领地中施以援手的英雄。
甲板上,则被划分出形态各异的区域。货轮甲板,本应是通往生存希望的桥梁,却被日军改造成了战俘的牢笼。相比之下,渔民们的甲板尽管狭窄,却洋溢着自由、开放的气息,是通向希望的航道。正是这样看似狭小的甲板,承载起了更多生命的重量;而那片看似广阔的甲板,却见证了更多的死亡。
岛屿,与前述两个空间的水润特质截然不同,它代表着坚实的大地,干燥而炽热。《东极岛》在拍摄之际,岛上的地表温度一度飙升至50摄氏度。尽管这片空间相较于海面显得更为“脚踏实地”,实则却隐藏着更大的危险。当日军踏上岛屿,这片本应远离战火的渔民乐土,瞬间沦为与其他战争废墟无异的地带,国界、地域乃至肤色,都成了屠杀的借口。
《东极岛》讲述的正是岛上渔民与当地人,如何救援船员与战俘的故事。从这个视角审视,现实仿佛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一方面,是外来者对这个海岛与渔民世界的强势介入;另一方面,则是所谓的人类技术或战争野心,企图征服海洋乃至更广阔的世界,然而这种狂妄终将被海洋所惩戒。
在浩瀚的海洋面前,诸多事物都显得微不足道。而在人们试图挽救他人生命的善意面前,这份力量又显得如此强大而崇高。在电影落幕之际,上空缓缓飘散了无数蓝色纸片,上面承载着英军幸存者及其亲属深深的感激与美好祝愿,这一场景,不禁让人联想到《里斯本丸沉没》中的动人叙述。电影这一媒介,以其独有的力量,促使那些曾历经沧桑的民族反复自省——为何我们选择屹立不倒,而非轻易屈膝?
然而,若要仅仅叙述一个与《里斯本丸沉没》相类似的真实历史事件,显然难以支撑起暑期档商业大片的宏大叙事需求。因此,《东极岛》在叙事设计上巧妙融合了战争、动作等类型片的经典元素,构建了一条引人入胜的故事主线。同时,影片也极为注重情感的深度刻画,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实现了情感张力与娱乐效果的双重满足。在这个特定题材的限制之下,《东极岛》成功地成为了一部情感饱满、观赏性强且不失深度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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